片段片段的畫面,卻是怎麼接都接不順,陷入停滯期.
修改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接順了,繼續待在停滯期.
-----------------------------------------------
我靠著房間的牆壁坐在地上,看著那個小孩從房門外走進來,一邊低頭把玩他手裡的東西一邊走向我,然後很自然地貼近我的手臂坐下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手裡正拿著一台錄音機。
他按著按鍵,看著錄音機裡的錄音帶捲動了一下,他又按另一個按鍵。發現錄音帶停下來,他又按了另一個按鍵讓它捲動起來。
按過一個又一個的按鍵,錄音帶動了又停,停了又動。
我就這樣看著他側身靠著我,坐在我的身旁按著錄音機,直到錄音機出現了聲音,他才停下動作聽起錄音帶裡播放的歌曲。
聽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向我微笑了一下,就像是第一次聽到歌,感覺很新奇的樣子。
但是沒一會兒的時間,他又玩起錄音機。
播了又按停、倒帶,播了再按停、快轉,錄音帶裡不斷地發出斷斷續續不相連的歌曲,甚至還出現怪聲,讓他覺得好笑又好玩,一直笑著。
我試著認真聽完歌曲,卻總是被他這樣的行為打斷聽歌的情緒,但也被他逗得跟著笑出聲。
「哈哈,不要玩啦!錄音機會壞掉啦!」我邊笑邊伸手阻止他,他卻按下錄音鍵開始說話。
「我是王偉德,ㄨㄤˊ王ㄉㄜˊ德。」
當我聽見這句話時,我頓時愣住,抬起頭看向他,耳邊的歌曲繼續播放著。
他是王偉德,那我在這裡做什麼?
「你要不要玩?」他按下錄音鍵,滿臉笑容的將錄音機拿起來靠近我的嘴邊。
「說話啊!」他說。
「我…」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手卻很自然的把錄音機接過來。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低著頭看著錄音機裡的錄音帶繼續轉動,猶豫著要說什麼。
「啪!」
「呼…咔拉!」
突然間,從錄音帶裡放出的奇怪聲響讓我忍不住睜大雙眼緊盯著,同時我的腦海裡浮現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
「呼…」
「噗!」
「卡、卡。」
我皺著眉頭看著錄音機裡的錄音帶轉動著,音樂又正常播放著,但是突然間又聽到一個像是金屬掉落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以想像出那個東西的大小和樣子?
沒多久,奇怪的聲響又再次斷斷續續地從錄音機中發出來,讓我忍不住側耳靠近確認。
「噗…啪!」
「不會是要壞了吧?」
但是,當我耳朵貼上錄音機時,聲音卻從反方向傳出來,讓我納悶地轉頭過去看。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眉頭皺著,無法理解。
怎麼回事?
地板?
我怎麼會躺在地板上?
櫃子?
為什麼櫃子會靠我那麼近?
「呼…」
「噗!」
奇怪的聲響再次傳出。
我撐起身子離開櫃子旁打算坐起來,腦子裡不斷想著「我原本不是坐著地上嗎?什麼時候躺在地上的?」
冰冷地板的觸感藉著我的手掌傳遞上來,讓我有些不喜歡。
循著聲音,我轉過身坐起來,兩隻手掌互相摩擦一下增加熱度來驅走遺留在手心上的冰冷。
風從窗戶外面吹了進來,讓窗簾飄動了起來。
看著窗簾一次又一次的飄動,一次又一次的被吸在紗窗上,我才意識到剛剛那個時強時弱的拍打聲是來自於被風吹動起來的窗簾,而不是錄音機裡傳出來的奇怪聲響。
我回頭想再看那個小孩,卻發現小孩的蹤影已經不見了而自己也不在原本待的房間裡。
一時半刻,我反應不過來,雙眼視線不斷地在房間內來回確認。
「我在媽媽的房間裡?」我喃喃地問。
「我在媽媽的房間裡?」
「我怎麼會在這裡?」
「媽?」我不知所措地轉頭往房門外叫喚。
但是,幾秒鐘過了,我沒有聽到媽媽回應的聲音,也沒有看到媽媽匆匆跑來我面前的身影。
沒聽到嗎?
「媽!」我更加大聲地往房門外叫喚,忍不住焦慮起來。
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吧?
幾秒鐘、幾分鐘過了,我還是沒有聽到任何人在屋內活動的聲響,只有聽到那斷斷續續的窗簾飄動拍打聲。
「媽!」我大聲地叫著。
「呼…噗!」
外頭強勁的風力猛然地將窗簾往外吸走,卻因為被紗窗擋下而造成突兀的聲響讓我的心整個更加地慌亂。
外頭的天氣正在產生劇變,而我一個人就待在這裡,沒有其他人與我相陪伴。
突然間,一種令人無所適從被遺留下來的感覺一下子湧出,占據我整個心頭。
為什麼沒有人?
為什麼把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我明明不是在這裡!
我明明是…
我的頭漸漸感到有些暈眩,眼眶也跟著有些濕熱。
我抿住嘴忍住因為暈眩而產生的作噁感,一手往地上撐了一下,另一手則扶著身後的櫃子站起來。
邁開腳步,我打算離開媽媽的房間,卻在轉身時看見一張丟在牆邊垃圾筒裡的白紙而忍不住走向前看。
當我靠近垃圾筒時,我才發現那是一包丟棄的白色藥袋,上頭寫著「王偉德」三個字。
我納悶地拿起藥袋看見上面的日期是好幾年前的,然後我視線緩緩地往下看,藥品的名稱、用法、治療用途、副作用…
突然間,底下「精神科」三個字奪去了我所有的注意力,腦袋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轟得我無法思考。
我呆站在原地,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叫做王偉德的小孩…
吃藥…
一直都讓他吃著藥嗎?不…不行…
所以意思是我不正常嗎?因為我不記得事情,我對周遭對自己的過去感到陌生…
我的手輕顫著,將藥袋翻到背面看。
一看到藥袋裡裝著好幾片的藥劑,我所感受到的暈眩又更加地強烈,彷彿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下就被人直接判刑定罪。
聽著窗簾的飄動聲,感受著這空無人息的屋子,一顆又一顆發燙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真的…真的被…留下來了。
我抿住嘴,拿著藥袋扶著牆邊,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
* * *
卓志浩坐在監視畫面前,看著王偉德的狀態一會兒後,他切換掉螢幕畫面,開始敲著鍵盤搜查資料。
「就醫資料…」
「我記得上面寫的日期是…」他敲著鍵盤將日期輸入。
「呃,怎麼會沒有?」
「開藥記錄…」
「也沒有?」
「怎麼回事?」
「沒有看過那一科嗎?那藥是怎麼來的?」
他敲著鍵盤重新翻閱關於王偉德這個人的身份背景和相關的訊息,耳邊卻聽到一聲警示聲,讓他注意到監視畫面裡有個人正在進入他的工作領域範圍內。
他趕緊切換掉螢幕畫面,將監視王偉德的畫面重新顯示出來。
沒多久,一個開門聲響起,一個男人走進來站在卓志浩的背後。
「還順利吧?」那個男人問。
「當然!」卓志浩回。
「那照片在哪?」
「這裡!」
卓志浩將手伸進他的背心口袋中把照片拿出來,然後遞給他身後的那個男人。
「為什麼…」卓志浩有些猶豫地問。
「什麼?」那個男人低著頭隨手翻看幾張照片。
「他們都看過照片了,為什麼還要回收?」卓志浩問。
「照道理來說其實沒有這個必要,也沒有急著要這個時候回收吧?」
「你有發現到什麼嗎?」那個男人問。
「沒有。」卓志浩毫不猶豫地回覆。
「既然你都沒有發現到什麼,那就不用多想什麼,繼續監視。」那個男人將手上的照片全收進外套內的暗袋裡,然後抬起頭對他說。
「是。」
「他又在記錄了嗎?」那個男人直盯著螢幕畫面裡的王偉德說。
「應該是。」
「把畫面放大來,我要看他又寫了什麼。」
「是。」
卓志浩輕敲幾下鍵盤後,監視畫面就立即鎖定在王偉德正在寫的筆記本上,並且將整個畫面放大開來。
「王偉德有跟他談過嗎?」那個男人邊看邊問。
「沒有,齊峰有特別要求不要讓他們交談。」卓志浩說。
「可能是不想讓他知道什麼,免得麻煩吧,畢竟…」
「可能?」
「不管是誰,只要有異狀就要…」那個男人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王偉德在記錄完畢後,一筆一畫的在筆記本的右下角畫下一個圖案。
卓志浩也一起看著那個圖案逐漸完成。
雖然他的表情沒有變,但是他的心早已經漏跳了好幾拍。
「之前看過嗎?」那個男人問。
「沒有,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卓志浩回。
「可能是他在工作上看到的圖吧!」
「需要查嗎?」
「不用,就這樣吧!繼續監視!」
「是。」
那個男人轉身準備離開,卻又突然間想起什麼而停下腳步。
「對了,剛剛的監視畫面全部剪掉!」
「蛤?剛剛?」卓志浩思考了一下,「我進去的那一段嗎?」
「對。」
「不要讓齊峰知道嗎?」
「你想讓齊峰知道嗎?」
「沒有,遵命。」卓志浩回。
接著,他當著那個男人的面前開始回放監視畫面,動手剪輯並取代掉原本的監視畫面。
直到聽見那個男人離開並且將房門關上後,卓志浩才停下動作看著另一個監視畫面直到確認那個男人真的搭車離開,他才輕吐一口氣。
「不讓齊峰知道?」
「他們暫時也不會拿照片來看吧,除非…」
「這個是某個線索?」
卓志浩從另一側的背心口袋中拿出一張僅剩的照片,並且將照片翻到背面看。
「是嗎?」
「好不容易才終於有些奇怪的東西出現,卻因為我說可能是他在工作上看過就算了?」
「會不會太…」他將剛剛偷偷截取下來的王偉德作畫的畫面顯示出來。
「奇怪了?」
「該不會上頭早就知道這個圖,然後他們覺得沒有什麼?」
「或是不想讓我知道太多,怕我讓齊峰知道些什麼嗎?」
他仔細地比對著照片上的圖和筆記本上的圖。
「曲線的弧度、拉線的方向不一樣…」
「這個是逆時針!」
「所以照片上的是另外一個畫的嗎?」
「從以前就放著,最近才拿出來的照片…還是夾在裡面的。」
「3號應該不知道這張照片,也不知道背後的這個圖才對。」
「還是他有共享到部分的記憶,就像現在這個?」
卓志浩敲了幾下鍵盤,沒幾秒鐘的時間,一張胸針的圖檔顯示出來。
他拿著照片、筆記本上的圖案和螢幕上的胸針圖檔來回看了好幾次,相互比對。
「隔了那麼久,現在又出現是什麼意思?」
卓志浩敲了幾下鍵盤,將好幾個月的月曆顯示在螢幕上。
月曆上的數字分別用四種顏色做上記號,有些數字沒有塗上任何顏色,有些則是同一個數字被畫上了二種或三種顏色。
「齊峰出來的時間…」他喃喃地說,然後調整顯示在螢幕上的月曆年份。
隨著年份往前調整,月曆上有畫上顏色的記號也就愈來愈少。
他直接將年份跳到一開始跟監的那一年。
「如果不是職業病,我想一般人不會像我這樣特別做上記錄吧!」
「尤其是遇到一般現實中根本不太會遇到的人。」
他在月曆上第一個畫上藍色記號的數字上按下ENTER,接著一份文件檔顯示在螢幕上。
* * *
「喂!」
一位男人的聲音在耳邊突然響起,但是卓志浩早就用眼角餘光注意到那個人而刻意表現出被對方嚇到的樣子。在吃麵時,將下巴弄得都是麵條湯汁。
他從桌上抽了一兩張衛生紙,擦一擦自己下巴和嘴邊弄到的湯汁,然後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地轉頭看向對方,卻見到對方連看旁邊的空位一眼也沒有,雙眼直視著他,直接拉開他這桌的另一張椅子坐下來。
卓志浩不解地往四周看了一下。
雖然是用餐時間,但是店家內的用餐位置還有一兩桌是空的,這個人其實並不需要跟他併桌用餐。
看著這個人的眼神,很明顯地不是來用餐,而是有話要跟他說。
卓志浩看著對方等待對方開口,畢竟現在坐下來的人正是他暗中監視好一段時間的大學生王偉德,王教授的兒子。
「電信業者?」王偉德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制服後問。
「外面那台車也是你的?」
「當然,上面不就寫著中華電信這四個字?」
「…」
他不理會王偉德,假裝要小事化無而低下頭繼續吃著麵。
王偉德見狀,也裝作沒事一般,站起身轉身走向店家老闆那邊點餐。
「老闆,我要一碗牛肉麵,謝謝。」
「好,稍坐一下。」
點完餐後,王偉德再次走到卓志浩身旁的椅子坐下來。
「你在監視我吧!那這東西也順便幫我調查一下,卓志浩。」王偉德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胸針出來並且放到卓志浩的面前。
當他聽見王偉德準確無誤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時,他的心漏跳了一拍,但是他還是冷靜地繼續吃著麵。
怎麼回事?
王偉德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這明明是他第一次偽裝成中華電信的員工而且他身上的制服並沒有繡上名字,怎麼會被一個普通的學生知道名字?
明明監視王偉德好一段時間,他就像一般的學生,生活作息離不開學校、打籃球、社團、家裡,甚至每一週幾乎都是固定行程在走。沒有去過比較不一樣的場所,也沒有和同學以外的人交談,他在家裡的狀況也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任何異狀的表現,怎麼會…
他錯過什麼,漏出什麼馬腳嗎?
一般常人通常是不會知道他的名字,除非是有特別通道調查過他,那麼王偉德…
不可能,應該沒有!
「我…」
「不要想否認!」王偉德說。
「這禮拜六下午過來這裡。」王偉德再次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放到卓志浩的面前。
「你的麵好了!」老闆捧著麵走過來放到王偉德的面前。
「謝謝。」
這時卓志浩收拾起桌面上的衛生紙,並且將那張紙條和胸針一起握進手裡,站起身,丟到一旁的垃圾筒裡。
「老闆,我要算錢!」他說。
「喔,好。」
跟著老闆,卓志浩轉身走向櫃台付錢,留下王偉德就離開。
接著他走到店門外坐上中華電信的公務車,卻發現副駕駛座上多了一封信封。
他警覺性地視線往四周掃描了一下,然後駕車離開。
直到確認沒人跟在後頭,他才在路邊停下車,將信封打開來看。
裡面有一張紙條、一把鑰匙和一張房子的結構圖,上頭畫著要裝設監視器的位置。
「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不會是王偉德家吧?」
思考了一下,他把口袋中的胸針和紙條拿出來看了一下,然後再把全部剛拿到手的東西一起收進信封裡。
隨後,他拿出手機,按了個快速鍵,播號出去。
「喂,是我,幫我個忙吧。」
* * *
那一個禮拜六,他和平時一樣監視著王偉德的動向。
見到王偉德和他的媽媽一起出門後,他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
「跟上。」他對著手機裡接聽電話的人說,但是他卻沒有起身跟上王偉德。
他繼續待在王偉德家對面的房子監視著,耐著性子等待著。
約莫一個半小時過了之後,他的手機響起。
「喂!」
「是嗎?」
「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後,他看著手錶,又等了一個小時,確認一切平靜無事,王偉德也暫時無法在晚上八點前回到家,他就起身離開監視的地方,背著背包,拿著鑰匙走下樓。
「監視器…」
「這段時間都夠我裝上監視器了!」
「我倒要看看接下來王偉德會有什麼舉動!」
左右看了一下街道上的行人和來車,確認沒人注意他,他就直接光明正大地走到對面,拿著鑰匙打開王偉德家並進到裡頭去。
進到屋裡後,他從背包中拿出掃描器四處走動察看。確認沒有任何隱藏式監視器或其他奇怪的東西,他就開始依照某個人的要求,在指定的位置上裝設監視器,並且在王偉德的書桌底下留下了一支手機。
事後,他透過監視器觀察著王偉德。
原本以為王偉德至少會有那麼一次抬頭或往某處看,確認監視器是否有在運作是否有擺在他要求的地方,但是他卻連一次都沒有與監視器對上視線,連藏在書桌下的手機也都沒有拿起來過。
王偉德的生活作習就和平常一樣,一點都沒有因為監視器的存在而有所改變。
完全是毫無防備,一無所知的樣子。
難道是他誤會了?
讓他裝設監視器、留手機在王偉德的書桌下的人,難道不是那天清楚知道他是誰,還留紙條給他的王偉德嗎?
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雖然感到納悶,但是他還是繼續監視著王偉德。
不過也多虧裝設了監視器,他的工作也輕鬆了很多,除了王偉德外出的時候。
記得那一次是監視王偉德以來,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那天晚上他和往常一樣,隔著約莫二十公尺的距離跟著王偉德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時看見前方有群從熱炒店走出來正喝醉酒打鬧的群眾,他和王偉德都打算要安安靜靜的繞過,沒想到路上突然衝來了兩三台車一下子就圍到王偉德的身旁。
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什麼事,一群人一下車就直接手持棍棒朝著王偉德大喊。
「就是他!」
一群人衝上前打算圍住王偉德,嚇得王偉德急忙跑向前方避開,卻誤進那群喝醉打鬧的群眾裡。
一時之間,兩方人馬全都混在一起打鬥。
「搞什麼?」
「我監視人可沒有包括這部分!」
看見眼前的一片混亂,卓志浩立即拿起手機報警,同時視線不斷往人群中確認王偉德的身影所在,這時已經好幾支棍棒紛紛要落在王偉德的身上。
為了閃避,王偉德就像隻無頭蒼蠅,沒有方向感的亂跑而與身旁打鬥的群眾互相推撞。一時之間,他因為腳被絆到而重心不穩的跌倒在地,隨後一記棍棒狠狠地落在王偉德的後肩上。
「喔喔喔!這樣可不行!」卓志浩忍不住驚呼。
眼見等不及警察的到來,卓志浩趕緊拿起藏在腰間的短槍朝天空示警,同時快步衝進人群當中嚇阻。
「碰!碰!」
「警察,別動!」
在眾人聽到槍聲和嚇阻時,他們嚇得暫時停止所有的動作並且壓低身體。
卓志浩一個箭步衝到王偉德的身旁,試著拉起倒在地上的王偉德,但是突然間一個碰觸就像是點燃了導火線般,王偉德立刻起身反撲衝向前讓卓志浩下意識地側身閃避。
接著一場混亂伴隨著一聲髒話,再次引爆。
原本還想再朝天空開槍示警的卓志浩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不能曝光,只好加入混戰中。
卓志浩手握槍柄,一個側身閃過一旁正要打上來的棍棒,並且用槍柄用力敲擊對方的頭部,然後奪下對方手中的棍棒加入打鬥。
如果王偉德出了什麼事,那麼他秘密調查的線索有可能就此停住,這可不行啊!
他邊打邊往王偉德的方向靠近,試著幫忙解決掉在王偉德身旁打鬥的人群,但是突然間他發現到旁邊打鬥的人一一的倒下。他看見王偉德不再胡亂閃避任人攻擊,而是冷靜下來,站穩腳步,看清對方的攻勢,一一將人擊倒。而他也跟著將人群打散,讓兩人之間逐漸多了些可以移動的空間。
這時,遠處終於傳來警車的鳴笛聲,愈來愈響亮,眾人也隨之一哄而散。
卓志浩見狀也趕緊一把抓住王偉德的領子跟著趁亂跑走,並且將王偉德帶離到兩條街道外的一處小巷內。
「呼…」
還來不及開口講話,卓志浩抓著王偉德領子的手立即被王偉德一個反手打掉。
「你這小子…」卓志浩不悅地準備罵人,卻見到王偉德站挺身子,動了動手臂,然後臉上帶著明顯瘀傷卻掩飾不掉他那雙犀利的眼神。
「原來是你,還跟著我?」王偉德說。
「好久沒打架了。」王偉德拉了拉手臂,頭往旁邊轉了一下。
「監視器裝好了吧?」
「…」卓志浩訝異地看向王偉德。
監視器?
果然是這小子!
不過都裝多久了,還問這種問題?
不等卓志浩回答,王偉德轉身就準備離開。
「喂,你要這樣就回家嗎?你媽現在可是在家!」卓志浩往前踏一步,伸手阻擋王偉德的去向。
「我媽?」王偉德轉了一下脖子,然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當他看到左手袖子破了一個洞,露出的手臂多了挫傷和瘀傷,他隨即嘴角往上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那就…更麻煩一點好了,給他一個禮物。」語畢,王偉德邁開腳步就朝巷口走去。
「別想亂跑!」卓志浩見狀立即上前,用手臂扣住王偉德的脖子,拖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
不過才走沒幾步路,王偉德就一腳往前勾住卓志浩的腳將他絆倒,同時將他扣在脖子上的手一個反抓到卓志浩的背後,讓卓志浩整個人來不及反應就直接半跪在地上。
速度之快讓卓志浩一時無法想像他就是那個平時看起來善良無礙,普通的大學生-王偉德。
「別把我當成是那小子!我叫齊峰!」
* * *
「齊峰…」卓志浩看著螢幕上的日期喃喃地說。
點過一個又一個畫上藍色的數字沒多久,卓志浩思考了一下,然後調整年份到今年,一樣選了一個藍色數字。
看了一下上面的文字記錄後,他改點一個畫上紫色數字,看著上面的文字記錄。
看完之後,他另外點了一個同時畫上藍色和紫色的數字,開始回放之前存檔下來的監視畫面。接著不斷地重覆同樣的動作,點過一個又一個畫上藍色和紫色的數字,看過一段又一段的影片。
突然間,他看到畫面裡的王偉德的舉動與平時不太一樣而眉頭往上挑起,將影片的播放速度稍微調快,並切換拍攝角度,觀察王偉德接下來的舉動。
看了幾分鐘後,他再次調快影片的播放速度到某個時間點,然後回到原本正常的播放速度,看著王偉德醒來之後的狀態。
沒多久,他又再次回放看剛剛稍早之前的片段。
「回去的時候已經不是齊峰,而是3號…」
「那時候都沒注意到,還以為是齊峰…」
「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也是。」他喃喃地說。
「怎麼感覺好像有特定情況發生時,3號就會出來?」
「齊峰…好像沒有想像中的穩定,掌控權變了嗎?」
「那麼胸針圖案…照片…3號也許知道什麼?」
「觸發點…觸發點…」
卓志浩敲了幾下鍵盤將王偉德和他媽媽的個人資料顯示在螢幕上。
他比對著兩個人的資料,因為不解而眉頭糾結在一起。
「一直都在一起,沒有獨自在外面生活過?」
「一切都很正常?」
「這叫正常嗎,正常還會出現他們?」
「唉,照片換掉、監視畫面剪掉、就醫資料也都改過,這個還準嗎?」
拿起手機,他打了通電話給某個人。
「喂,是我。」
「最近過得如何?」
「還再四處打工嗎?」
「是啊是啊,還在看人!怎麼看都還是人!」
「對了,你現在是在哪裡?可以幫我跑個地方嗎?」
「哼,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當然當然,沒問題!」
「我把地址傳給你,你幫我找找吧!」
「唉,如果手指頭點出來的都準,我就不用找你幫忙了,何況連我都幫忙造假了。」
「對了,還有張圖,你也順便看一下吧…」
「啪!」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電話掛掉的聲音,讓卓志浩詫異地看著手機。
「嗟,話都還沒說完就掛掉!」
「這人怎麼還是一樣,還在限制時間!」
「算了,反正該說的都說了。」
他按了幾個按鍵,將名字、地址和胸針圖案傳給對方。
「不知道會不會找到?」
「啊,對了!順便釣個魚看看好了!」
「呃,等等。釣魚?」
像是受到自己剛剛所講的話的啟示,卓志浩抬起頭看向前方的監視畫面,然後緩緩伸出右手在鍵盤上按了幾個按鍵,開始播放某段的錄影畫面。
這時卓志浩的後方有個角落出現了一個微小的閃爍紅點。
----------------------------------待續
留言列表